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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陌生的時空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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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哭地岔氣,顫抖著小身板,膝行到了王氏的腳下,大聲哭喊地求饒道:“夫人!夫人!奴婢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啊,奴婢是願望的,是春麗,一定是春麗,平日裏小姐最喜歡的就是她了,一定是她幫忙小姐的,真的不關奴婢的事啊~~~”

春麗是這三個丫鬟裏年齡最大的,此時被春霖供出來,臉上閃過一絲驚惶,連忙擡起頭來,拼命擺著手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夫人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是春霖想要陷害我,她看不慣我平日裏受寵,是她想要陷害我!”

王氏見她們幾人各執一詞,不禁皺起了眉頭,而許蘿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在觀察這幾個丫鬟,此時便緩緩開口與王氏說道:“母親,我想問問,是哪個人最先發現三妹妹上吊的,又是誰救下的她?”

王氏聽到許蘿的問話,便先將註意力從那三個丫鬟身上收了回來,與許蘿回答道:“是一個叫小曼的粗使丫鬟,說是在路過琴兒臥房的時候聽到裏頭有奇怪的聲響,便立刻敲了門問詢,許久沒見裏頭有回應,這才推了門進去,一進到屋裏就看到你三妹妹吊在橫梁之上,這才立即將她抱了下來,救了她一條性命。”

“哦,原來是這樣啊……三妹妹的運氣果然不錯。”許蘿了然地笑了笑,這才又繼續說道:“那這個小曼現在在哪裏呢,母親將她帶上來,讓我瞧瞧吧。”

王氏也不疑有他,立馬叫了身邊的丫鬟去將那小曼帶來,片刻之後,紅菱便領著一個模樣普通的小丫鬟進來了,那小丫鬟縮著手腳,模樣十分畏縮,走到王氏和許蘿面前,戰戰兢兢地給二人行了禮,便將脖子又縮了縮,沒有再說話了。

“你就是那小曼?”許蘿打量了她一會兒,方才出聲問道。

“是……是奴婢。”小曼小聲回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擡起頭來,有什麽好害怕的,你可是救了三小姐性命的人,我們只會獎賞你,又不會罰你。”許蘿淡淡地說著,眉眼雖笑著,但那笑容卻並未達眼底。

“這……這是奴婢該做的,不敢……要獎賞。”小曼依然壓低著腦袋說話,似乎不敢與許蘿有眼神接觸。

許蘿輕笑一聲,神情立刻就陰沈了下來,眼神淩厲地看著那小曼質喝道:“是啊,你幫著三小姐上吊,然後又假裝救人,這等膽大包天的行為都敢做,你又怎麽還敢要獎賞!”

那小曼身體猛地一晃,而後便跪倒在了地上,但總算還記得辯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二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敢狡辯,你說你是聽到了屋裏的動靜才去敲門,又敲了一會兒的門才進屋裏,那按道理,三小姐應該已經吊了有一會兒了,就算大難不死,救下來也應該沒多少氣了吧,哪裏會像現在這樣,脖子上連個淤痕都沒有,擺明了就是你喝她合夥演的一場戲罷了。”許蘿冷笑幾聲,緩緩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第二本嫡女庶女的故事第十三話挑明

(感謝洛洛酥的打賞,哎,新文成績實在是太爛,謝謝給某粥一點安慰,最後再求收藏,實在是太不給力了?(?3?)?)

那小曼頓時不說話了,只是神情驚恐地看著許蘿,王氏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也不給那小曼說話的機會,立即對著身旁的幾個婆子吩咐道:“給我把這個賤丫頭給拖下去,先打三十棍子,要是還沒死,就交給牙婆,丟去那麗春院!”

那幾個婆子立即領命,挽了袖子就將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小曼拽了起來,往門外拖去。那小曼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便死命掙紮起來,撕心裂肺地喊叫道:“三小姐,三小姐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奴婢還不想死,不想死啊……”

兩個婆子野蠻地用布團將小曼的嘴堵住,硬是將她拖了出去,許蘿並沒有再看那小曼一眼,而是轉頭看向了床上的夏荷琴,見她睫毛似是在輕輕顫動,便猜到她應該已經醒來了,嘴角又是浮上一抹輕蔑的笑。

“把這三個也給我帶下去,各打十板子,然後全送到廚房去做粗活,這等照顧不好主子的丫鬟,留著何用!”王氏對地上的另三個丫鬟做著處置,面上一臉的怒容。

許蘿走近她身邊,語氣安撫地與她說道:“母親,您今天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三妹妹這兒我會看著的,府上還有許多事兒等著您處理呢。”

王氏著實是壓了一肚子的火,看著異常乖巧的許蘿,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忙活了一上午,確實也覺得十分勞累,便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先回房了,你再待一會兒也回去吧,等你父親回來,我會再與他好好商量商量的。”

許蘿微笑著站起身來,將王氏送到了門口,再回轉來的時候,臥房中就只有她和她的幾個丫鬟,還有那躺在床上“昏迷”的夏荷琴。

許蘿走到床邊坐下,讓丫鬟們都去屋外等著,這才緩緩開了口,“上吊上不成,現在又想裝昏迷了嗎?”

床上的夏荷琴沒有反應,只是睫毛又抖了抖,許蘿自然發現了,又是輕笑一聲,繼續說道:“不必再裝了,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人,你繼續裝也沒人看見,且母親已經知道你在玩什麽花樣了,你再繼續裝還有什麽意義呢,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母親不帶你去江南嗎?”

夏荷琴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眼睛裏面滿是血絲,她幾乎是有些怨毒地盯著許蘿,伸出那白地幾乎透明的手,拽住許蘿的手腕,聲音嘶啞地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麽你就是不讓我與三皇子在一起,我可以什麽名分都不求,只求能待在他身邊就心滿意足了,難道你就真的想要逼死我嗎!?”

許蘿毫不留情地甩開她的手,神色冷凝地說道:“你何嘗不是想讓我死呢,你敢說上一次落水時你不想我就那麽死了嗎,那樣你既能正大光明地陪在三皇子身邊,許是還能當上他的正妻呢,姐姐死了,妹妹代替姐姐出嫁,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吧?”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姐姐你死的,那時候我也掉進了水裏,我也很害怕,若不是我昏迷了,我定會讓三皇子先救姐姐您的……”夏荷琴盈盈哭泣著,拼命搖著頭與許蘿解釋著,那模樣當真是無辜至極。

“算了吧,三妹妹,你也不用再在我面前演戲了,你是怎麽樣的人我也看清楚了,枉我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姐妹,我竟是才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也算我有眼無珠了。”許蘿站起身來,由上至下地俯視著夏荷琴,面上滿滿俱是鄙夷與不屑。

夏荷琴楞楞地看著這樣的許蘿,終於不再流淚了,卻是嗤笑一聲,毫不示弱地迎視著許蘿的目光開口道:“姐姐,你以為你真的能讓母親把我帶去江南嗎,你做夢,三皇子他不會讓我嫁給旁人的,就算是到了江南,他也能再把我帶回來,且就算他按了太後娘娘的旨意娶了你,他心裏頭的那個人也是我,絕不會是姐姐你,我從小到大,自認除了身份之外,沒有什麽是比姐姐差的,這一次也一樣,不管姐姐你做再多事,只會讓三皇子更加厭惡你罷了。”

許蘿微微瞇了眼,她內心裏是絲毫不在意夏荷琴的挑釁的,只是奇怪,夏荷琴為何能這般理直氣壯得對著夏荷書挑釁,她現在所倚仗的那一切根本就是從夏荷書那裏偷來的啊,難道她就一點不怕,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她自己的下場會有多麽的淒慘。

“哼,那咱們就走著瞧吧,我會跟母親說的,不讓你去江南了,你既然想與我公平競爭,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我定是會讓你輸地心服口服的。”許蘿挑了挑眉,倨傲地與夏荷琴說著,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只螻蟻,讓夏荷琴心中一悸,竟是忍不住想要躲閃。

該說的話也說完了,許蘿也不想再繼續留下來對著夏荷琴這張臉,便轉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邊上的時候,她又是忽然回頭,對著那夏荷琴詭異一笑,緩緩開口道:“對了,還記得嗎,我與你說過的,我娘留給我的那塊玉佩,就是去年元宵節的時候弄丟的那塊,我好像有點頭緒了,再過不久……應該就能找到了呢。”

說完再不管夏荷琴的反應,拉開門走了出去,而那床上的夏荷琴卻是被嚇出了一頭的冷汗,雖是極力地想保持鎮定,但越發慘白的臉色卻是顯出了她的慌張,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身子底下的床單,許久之後,才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眼神空洞地發了一會兒呆,才又重重地靠躺回床上,那手指依然是忍不住地顫抖,神情茫然,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第二本嫡女庶女的故事第十四話月華裙

(上班了,各種勞累,胃痛加各種痛,弱弱爬上來更新_~~~~~~)

晚上夏雲麓回來,知曉夏荷書上吊的事情,自是又發了一通火,許蘿和王氏自然是盡量安撫,但夏雲麓顯然是氣地狠了,也不管那夏荷琴現在還躺在床上,直接就要把人帶到祠堂裏去罰跪,王氏怕這一折騰真把夏荷琴的小命給折騰沒了,就連忙勸阻道:“老爺,您消消氣兒,琴兒現在那身子,哪能受地住那祠堂的寒氣兒啊,別說是跪了,就算是搬張床讓她舒舒服服躺在那裏,我看她也是受不住的,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生是好啊!”

夏雲麓的眉頭緊緊皺著,重重哼了一聲道,“我真是後悔有這麽個女兒了,當初她娘懷著她的時候,我就不應該讓她生下來的,這樣現在也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她生下來就是跟我來討債來了,她既是想死,怎麽不死了幹凈,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還不是要來氣我!”

“老爺,琴兒這次確實是做的不對,也是我這個嫡母沒有教好她,您別太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王氏知道夏雲麓說的是氣話,夏雲麓向來是個疼愛孩子的人,雖然原先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夏荷琴,但也決計是不會想她死的。

“她不就是不想去江南嗎,我偏不遂了她的意,夫人,你明日就帶著她出發,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和王家這親,我就結定了,想嫁給三皇子,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可能同意!”夏雲麓斬釘截鐵地說著,語氣不容置喙。

“父親,三妹妹現在這個狀況,讓她一路舟車勞頓地趕到江南,恐怕她這身子也就垮了,且若是她真是像尋死,只要這一路上不吃不喝,恐怕還沒到那江南,就已經餓死喝死了,到時候哪裏還能找到到人與她定親,所以,依女兒的看法,還是讓她留在府裏吧,至於三皇子那邊……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是有辦法能讓他放棄的,且這京城裏也未必沒有人願意娶三妹妹的,仔細找找總能找到的,若實在沒辦法,咱們也可以去找那太後娘娘幫忙,爹爹您莫要太過擔心了。”

許蘿緩緩開口,與夏雲麓分析道,夏雲麓方才是在氣頭上,許多事情也沒有細想,現在聽許蘿這般說,也覺得執意讓夏荷琴去江南確實不是最好的辦法,又是思忖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說道:“還是書兒考慮的周到,為父方才真是氣糊塗了,三皇子那邊看來還是等從太後娘娘那裏下手,三皇子從小是太後娘娘養大的,若是娘娘說的話,他應該會聽一些的。”

“父親,再過一個月就是那太後娘娘的壽辰了,那時候我們都要進宮去與她老人家賀壽,我想親自與太後娘娘說此事。”許蘿神情執拗地與夏雲麓請求道。

夏雲麓猶豫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說這等婚姻大事總是不太妥當,依為父的意思,要不還是讓你母親幫你跟太後娘娘說吧。”

“是啊,書兒,太後娘娘最不喜那些孟浪的女子,她會選中你最三皇子妃也是看中你的穩重,若是你與她說起這些,我怕她會對你有些不好的印象。”王氏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

許蘿對這個太後娘娘倒是沒有太多的了解,現在聽夏雲麓和王氏這般說,也覺得自己原先的打算許是不太妥當,便點了點頭應道:“既然父親母親都這般說,那就按你們的意思吧,讓母親幫我與太後娘娘提這事兒。”

幾人將事情商議定之後,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氣。接下來幾日,許蘿便開始糾結送什麽禮物給那太後娘娘祝壽,一般像她這種大家閨秀,都是送些奇珍異寶,即不會太寒酸,也不會太出格,標新立異雖然是好,但萬一要是馬屁拍到馬腿上,那可真就是得不償失了。且那些穿越前輩們什麽新奇的禮物沒有想出來過,許蘿倒是很可以拿來借鑒,思來想去,許蘿還是決定親自設計一件衣服送給那太後娘娘,畢竟只要是女人,上至八十下到八歲,沒有一個是不愛美的,女人天生對漂亮衣服是無法抗拒的,就算是那個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也不例外。

許蘿想了許久之後,才決定做一條花間裙,此裙源於初唐時代,而許蘿此時在的朝代,是平行與地球時空的一個朝代,相當與五代十國這個年代,她所在的國家是衛國,所以這花間裙還並沒有被人制作出來,所謂“花間裙”,就是把兩種或兩種以上不同顏色、花紋的衣料,裁破成一條條細長的帛條,然後把這些不同紋色的長帛條彼此相間地排列起來,密密地縫連在一起。用這種拼縫而成的裙料做成裙子,就會呈現出一道道豎向的多彩條紋,因此它又可以叫做“襇色衣”,制作花間裙,在裁剪帛料的時候,可以有意地把一條條帛條都裁成上窄下闊,這樣,拼縫出的裙子就會腰身收窄,顯得穿裙人腰肢纖巧;裙身越向下就越加擴張,就會形成像現代喇叭裙那樣的樣式,裙裾長拖到地,襯地穿著之人格外風流瀟灑。

只是做這種花間裙往往會花費許多的布料,做成一條花間裙最少也要花費五六匹布,所以在當時,就曾被唐高宗說過是“靡費既廣,並害女工”,當時的女皇武則天只穿“七破”的花間裙已經被認為是遵守節儉之道了,尤可見當時此花間裙應都是在“十二破”或是其以上的。

許蘿想做的並不是普通的花間裙,而是想做花間裙的進階版,名曰“月華裙”,比之月華裙更奢華,更精美。

許蘿親自挑選了二十四匹花色和材質都十分上等的杭綢,每匹綢緞顏色都不同,由深至淺,讓人看著很是眼花繚亂。

第二本嫡女庶女的故事第十五話請求

許蘿沒有讓布莊的人動手,而是讓自己手下的丫鬟們將每一匹布破開,裁取中間上窄下寬的一條,然後讓府上精通繡活的老嬤嬤們在布條上面繡上許多精美的刺繡圖案,最後再將那些布條拼縫在一起,在拼縫處繡上金線的界道,又綴上珠玉做成的小片花鈿。

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條月華裙終於是制作完成了,當許蘿手下的丫鬟們看到這條裙子的時候,均是忍不住嘖嘖讚嘆,整條裙子由五彩緞條並列相映,燦爛華麗如鳳尾,在裙腰處疊出道道褶襇,同時拼縫裙面的緞條皆取淡雅色彩,裙上便是道道紋華清淺的緞條流光爍彩,互相映襯,如月光一樣捉摸不定,當真是名副其實的“月華裙”。

“小姐,這裙子真是咱們一起做出來的嗎,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太美了……真的要把它送出去嗎?”青萍眼神癡迷地看著那條裙子,眼睛裏似乎都有小星星在閃爍。

許蘿也覺得這條裙子出乎她想象的完美,她都有點舍不得送出去了,走到裙子前面,輕輕摩挲了一會兒,方才笑著開口說道:“確實是很美,不過這種奢華至極的裙子,卻不是我能夠駕馭的,二十四破啊,浪費了整整二十四匹布料,想來送給那太後娘娘應該是夠分量了。”

離太後娘娘的壽辰還有一個月,在過去的這一個月裏,那三皇子衛幽也沒再露過面,許蘿想著他許是為了準備太後的壽辰,這才沒工夫顧上那夏荷琴了,許蘿不知道衛幽知不知道夏荷琴自殺的事兒,但若是他真的那麽在乎夏荷琴,也不會這麽久不聞不問,她雖只見過那衛幽一次,但也可以看出衛幽其實是一個自私的人,且他不會那麽容易愛上一個女人,衛幽之於夏荷琴,是恩情多餘愛情,他不愛夏荷琴,這在許蘿第一次見到衛幽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了,這讓許蘿又是放心又是苦惱,這樣一個男人,自己又要想什麽辦法讓他愛上自己呢。

而夏荷琴,在床上養了半個月之後,身子倒是好了許多,王氏派了許多人在她身邊看著她,連如廁的時候都絲毫不放松,這讓夏荷琴沒什麽機會再耍她的那些小聰明,倒是安生了一段時間。

離太後的壽辰還有七日的時候,夏荷琴竟是要求想要見她一面,因為王氏不準夏荷琴出院子,所以這個消息是王氏帶給她的,許蘿倒是一點也沒有感到驚訝,她覺得夏荷琴能忍那麽久已經很了不起了。

許蘿端詳著坐在對面,神情平靜的夏荷琴,她似乎又瘦了一些,巴掌大的小臉顯得那雙眼睛更大了幾分,羸弱的氣質顯得分外楚楚動人。

兩人已經這般相顧而坐有一刻鐘的時間了,許蘿輕輕地放下茶盞,終於覺得先開口,“你特地要見我,不會就是想像現在這樣跟我坐著喝茶的吧,我覺得我們兩人現在的關系似乎不適合這般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喝茶吧。”

許蘿話音剛落,夏荷琴終於有了反應,擡起頭來,定定地看著許蘿說道:“三姐姐,謝謝你與父親說情,讓我不用去江南,最近這些日子,我想了許多,我決定不嫁給三皇子了,我會和三皇子說清楚的,以前的那些事都是我犯糊塗,三姐姐,你會原諒妹妹嗎?”

許蘿看著夏荷琴用那“純潔無辜”的眼神望著自己,生出一陣子惡寒來,不過面上卻絲毫不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你舍得嗎,你不是說三皇子那麽喜歡你,你又能確定他舍得?”

夏荷琴神情糾結痛苦了一下,才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我會好好與殿下說清楚的,姐姐你盡管放心,我只是想明白了,我不想再像我姨娘那樣與人為妾,也不想讓我的孩子低人一等,就算只能嫁給一般的人家,我也想做正妻,所以,姐姐,請你與母親求求情,讓我跟著你們一起進宮參加皇太後的壽宴吧,我會找機會與那三皇子說清楚的。”

許蘿微微瞇了眼,心中頓時了然,看來這夏荷琴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呢,口口聲聲地在這裏與她說要放棄三皇子,其實是想找機會見那三皇子,好把這些日子的苦楚好好與他說說吧。

許蘿倒是也不急著揭穿那夏荷琴,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妹妹能想開姐姐心裏頭也為你高興,咱們終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雖然原先有許多的誤會,但一家人能有多大的仇啊,既然妹妹你都想開了,以前的那些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你說想進宮的事兒,我會與母親說的,想來她若是知道你能已經想明白了,也應該會十分欣慰的。”

“姐姐,你真的原諒我了嗎,真的會幫我?”夏荷書聽許蘿同意了,眼眸極快地亮了亮,情緒十分激動地問道。

“放心吧,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幫你又幫誰呢,你只管回去安心地等著吧,我會與父親母親好好說的。”許蘿笑地十分真誠,似乎真就是那為妹妹著想的姐姐,其實她心中已經隱隱想好了一個計劃,一個,讓夏荷琴“原形畢露”的計劃。

那夏荷琴離開之後,許蘿便準備去王氏那裏,青萍幾個丫鬟方才在外邊伺候,並不知道那夏荷琴跟許蘿說了些什麽,便有些擔心地與她說道:“小姐,那三小姐又找您說了什麽啊,她那麽有心計,小姐您可千萬莫要被她給騙了。”

“你們小姐像是那麽笨的人嗎?”許蘿輕笑一聲,不甚在意地回道,雖然原來的夏荷書確實不是那麽精明的人,但也絕對不會太蠢,吃一塹,長一智這個道理想來她還是懂得的,已經被狐貍騙過一次,總不會那麽笨再上同一只狐貍的當了。

第二本嫡女庶女的故事第十六話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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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蘿與王氏一說要讓夏荷琴一同進宮,王氏不出所料地便反對了,“書兒,難道你就不怕你妹妹見到那三皇子,再與他說些什麽,雖然這一個多月那三皇子是沒再過來了,可你也別忘了上一次他來的時候是多麽的強勢,就差直接把琴兒帶回去了。”

許蘿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回道:“那可是在皇宮裏,又是太後娘娘的壽宴,三皇子不可能做什麽的,三妹妹再膽大包天,也不敢亂來吧。”

“那可說不準,你那妹妹連上吊這種事都敢做了,遑論其它了,且在宮裏頭可不像在咱們府裏頭,能由著她胡來,這要是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那可就不是她一個人遭殃那麽簡單了。”王氏顯然對上一次的上吊事情還是心有芥蒂,依舊不肯松口。

“放心吧,母親,有我和您在一旁看著呢,也不會讓三妹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再者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將三妹妹關在府上不讓她出去見人吧,不然她可真就嫁不出去了,何不趁著這次機會,看看有什麽合適的人家,能將三妹妹嫁過去的。”許蘿也不著急,依然循循地說服著王氏。

王氏聽了許蘿這話,倒真是有了一些意動,又是仔細地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說的這些也有道理,不過這事兒我還要與你父親商量商量,若是他同意了,那我這邊也沒有問題了。”

“那爹爹那邊就拜托母親您了,我終歸是琴兒的姐姐,也不想她一直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早早幫她尋個好婆家,也好斷了她的念想。”許蘿裝著一付好姐姐的模樣,感慨著說道。

王氏神情覆雜地看了許蘿一眼,緩緩開口道:“書兒,你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樣了,以前的你哪裏會在意琴兒的感受,你們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她像你的跟班多與像你的妹妹,你現在能這般為她著想,我真是十分意外。”

“人總都是會長大的嗎……”許蘿也不怕王氏懷疑什麽,淡淡地回道,反正她從裏到外都是原裝的夏荷書……的身體,也不怕她們驗明正身。

說服夏雲麓倒是比想象中順利許多,夏雲麓也是巴不得快點將夏荷琴嫁出去,王氏稍稍與他勸說了一下,他便同意了。

很快,便到了皇太後壽宴的前一日,因著夏荷書原先還是挺得太後喜愛的,不然也不會把她指婚給那三皇子,所以壽宴前一日,便有皇太後身邊的宮女親自來夏府,要接那夏荷書進宮,說是怕明兒進宮賀壽的人太多,她進宮不便,便先接了她進宮,也順道可以陪太後說說話。

許蘿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她是沒想到夏荷書這般受寵,稍稍收拾了些東西,又帶上了那件精心準備的賀禮,便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許蘿在現代的時候故宮倒是沒少去的,但這裏的皇宮跟那冷冰冰,到處都只是觀光客和工作人員的故宮是截然不同的,那是一種莊重的,凜然不可侵犯的皇權,卻也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許蘿坐在小轎中,從轎簾的縫隙處一路看去,每一個路過的宮女太監俱是步履匆匆,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們的臉上都沒有表情,也可以說是一種麻木,被訓練的好像是機械人一般,走路行禮都是一模一樣的,讓人很難分辨出誰是誰。

等轎子到了皇太後所住的慈寧宮,許蘿才被人從轎中扶了出來,她不知道原來的夏荷書是怎麽與這位衛國最尊貴的女性相處的,不過她並不害怕,連原先那般性子不討喜的夏荷書都能如此受她的寵愛,那看來太後是真的喜歡夏荷書這個人,現在的自己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惹她厭惡。

許蘿被宮女們領著,直接就進到了寢殿內,再繞過一道翡翠屏風之後,就看到了坐在軟榻上的李太後,李太後明日要過的是五十整壽,但許蘿看著眼前這個婦人的相貌,卻覺得最多也就是四十出頭,長發綰成了一個高髻,並看不到一根白發,皮膚白皙光滑,只有那眉角唇邊的細細紋路,才顯示出這個婦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但那清秀脫俗的相貌,優雅端莊的氣質卻能讓人忽略這個婦人的年紀,那是獨屬於成熟女人的魅力。

許蘿動作恭敬地與李太後行了禮,才剛跪下沒一會兒,那李太後竟是親自走下榻來,態度親昵地將她扶起,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這才嘖嘖開口道:“這是怎麽了,哀家才多久沒看見我們書兒啊,就變了個模樣了,變成個名副其實的大美人了,告訴哀家,你這段日子是吃什麽了,怎麽就變了模樣了?”

許蘿羞怯地低了頭,撒嬌似地開口道:“太後,您笑話書兒,您這麽說,可是意思書兒原來是醜八怪了。”

李太後被許蘿這般嬌嗔的小模樣逗樂了,拉著她走到軟榻上坐下,這才笑呵呵地繼續說道:“哪能啊,書兒一直都是美人兒,只是現在越發好看了,哀家看著心中歡喜。”

許蘿擡頭看著那李太後的笑臉,從她的眼神裏能看出她對夏荷書是真的疼愛,她原先也做過一些功課,知道這個李太後並不是那先皇的原配,而是繼室,是先皇後的妹妹,她嫁給先皇沒幾年,先皇就去世了,她本人並沒有兒子,只生了一個女兒,只可惜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從生出來就體弱多病,沒活到成年就去世了,李太後當時因為太過傷心,而大病了一場,而李太後之所以會那麽喜愛夏荷書,也是因為據說夏荷書的長相有五成像李太後早逝的那個女兒,所以當年李太後一見到夏荷書就對她恩寵有加,連宮裏面的那些公主們,也沒有夏荷書那麽受寵,李太後還一度想封夏荷書為縣主,但卻被夏雲麓給拒絕了,想來她也是怕自己的女兒榮寵過甚,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吧。

第二本嫡女庶女的故事第十七話禮物

“太後,您吩咐的紅豆沙已經煮好了,要現在端上來嗎。”那李太後又與許蘿說了一會兒話,她身邊的大宮女素紗便淺笑著柔柔與她問道。

“看我這腦子,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快快,端上來吧。”這般說著又是一臉慈愛地看向那許蘿說道,“離用晚膳還有些時候呢,哀家怕你肚子會餓,便讓禦膳房早早地給你準備了點心,是你最喜歡的紅豆沙,知道你不喜太甜,哀家便沒讓她們在放糖,你快嘗嘗看。”

此時素紗和幾個宮女已經在軟榻上放上了一個小幾,將一個白瓷底荷花圖案的小盅放到了那個小幾上,素紗親手掀了小盅的蓋子,頓時一股子紅豆的甜香味便在房內彌漫開來。

許蘿其實是很喜歡吃甜食的,看著眼前這碗香氣誘人的紅豆沙,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銀質的小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涼,緩緩放入了口中。許蘿很是享受地感受著美味在口腔裏慢慢擴散,心中感慨著,果然不愧是宮中禦廚精心烹飪的甜品,紅豆沙口感綿密細膩,甜度適中,還混雜著淡淡百合的清香,讓人身心都不自覺地愉悅了起來。

李太後看著許蘿這般陶醉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面上滿滿俱是柔和的笑意,“喜歡吃就多吃些,若是不夠還有的。”許蘿瞇著眼,神情憨態地點了點頭,就算是為了美味的點心,她也得很配合地對著李太後賣萌,等到一整盅紅豆沙都進了她的肚子,她才滿足地放下了勺子。

“夠了嗎,要不要再來一碗?”李太後看她吃的高興,眼角眉梢的笑容更多了幾分。

“不用了太後,我吃飽了,若是再吃下去,晚膳我可就吃不下了。”許蘿吐了吐小舌頭,賣著萌說道。

李太後又是摸了摸許蘿的頭,面上的神情欣慰了許多,“看著你現在這模樣,哀家倒是放心了許多,前段日子聽說你不小心落了水,哀家還著實擔心了一陣子呢,本還想去你府上看你的,可後來你父親說你已經無礙了,哀家這才放下了心。”

“早就沒事了,太後您看我現在多健康,壯地可以打死一只老虎呢!”許蘿擡起細瘦的手臂彎了彎,想以此彰顯自己的健壯。

“李太後被許蘿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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